Brief Discussion of the Shape Development of Tibetan Buddhist Statues of

Vaisravana andJambhala during Yuan，Ming and Qing Dunasties

内容摘要：本文简单介绍藏传佛教中五行财神及财宝天王的信仰源流，深入解析元明清三代不同风格的财神造像。通过研究这些财神像的造型变化，从侧面让大家了解藏传佛教造像艺术发展变化的多样性和其风格流变的规律。另外文中大量使用了首都博物馆的馆藏造像举例，也为展览展示提供了参考依据。

关键词：藏传佛教　黄财神　财宝天王

        财神作为世间财富的掌管者，具有广泛的信仰基础，深受佛弟子及世俗民众的信奉。在藏传佛教艺术中，我们可以见到很多财神题材的造像作品，它们造型各有特色。本文通过梳理财神信仰源流及造像特征变化，让大家可以对财神这一题材有更加系统和直观的认识。

一、财神信仰及其源流

        供奉财神主要是为满足虔诚的信徒求取福德财报的愿望，在藏传佛教修法中，财神法的修持属于“增益法”，是佛教度化众生的方便法门，它充分体现了佛教“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的度人主旨。在藏传佛教中有财神功用的护法神有很多，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是财宝天王和五姓财神这两类，这两类财神从其信仰源流来看，都是来源于古印度神话中的天神俱毗罗（Kubera）。俱毗罗是财富之神，为夜叉、紧那罗和俱希耶迦的首领。是大仙人补罗私底耶（Pulastya）之孙，仙人毗湿罗婆（Visravas）之子。相传他完成了千年苦行，大梵天赐他永生，封他为地下财富的守216护者，同时也是北方的守护神。《罗摩衍那》记载，俱毗罗大腹便便，两臂、三足、八齿、一目。他住在喜马拉雅山，其京城为阿罗迦（Alaka），为工匠神毗首竭磨（Visvakarman）所建，他的役者摩尼跋陀罗为商贾的守护者，他的妻子哩陀提是繁荣的化身。相传，俱毗罗司掌九种珍宝，并司掌天下一切财富。这两件收藏（组图 1 左、组图 1 右）在印度国家博物馆的公元 2 世纪的红砂石俱毗罗像均失去了双臂，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圆鼓的腹部，十分醒目。这种富态的体貌特点也一直在财神像题材里延续。

（一）财宝天王

        财宝天王是佛教护法神北方毗沙门天王作为财神来供奉时使用的名号，梵语为 Vaisravana，汉文译为“多闻天王”。一般认为他仅具有财神功用，没有方位护法神的能力，其样貌特点也与我们常见的多闻天王有所区别。以首都博物馆收藏的清代财宝天王像为例（组图 2 左），其为金黄色身躯，体态肥硕，左手持吐宝鼠，右手持宝幢，以坐于雪白狮子上的形象示人。宝幢（dhvaja）又称胜利幢、华盖，最传统的形式是圆柱形宝幢，插在一根长木轴杆上，幢顶呈小白伞状，伞顶中央有个如意宝饰，但是不能曲张。幢为古印度战争中的用旗，一般装饰在战车的尾部，代表胜者或王者。圆柱形胜利幢的上半部饰有虎皮帐帷，象征着佛陀战胜一切“嗔”与“蕴”，最终取得胜利，修成正果。吐宝鼠则是藏传佛教财神中最重要的宝兽。吐宝鼠，梵名“Nakala”，藏名“Nevldy”，在印度神话里为象头神的坐骑。在藏密的典籍中，吐宝鼠成为八大龙王的眷属，天、人、龙三界所有摩尼宝全部是吐宝鼠吐出来的。它不会排泄，不管吃什么都会化为摩尼宝珠从口中吐出来。毗沙门天王的眷属“八马主”每人手中就都持有一只宝鼠。关于这个宝鼠，汉地早期的毗沙门天王信仰中也曾经出现过。《宋高僧传》卷 1《唐京兆大兴善寺不空传》有记载，说在唐天宝年间，西番、大石、康居三国兵围西凉府。密教高僧不空诵经邀请毗沙门天王领兵救援。神兵现身后，“蕃部惊溃”，又“彼营垒中有鼠金色，咋弓弩弦皆绝”。这里的宝鼠依附毗沙门天王的护法神形象，成为降魔的宝器，与密教中吐宝鼠的功能有较大差异。财宝天王的八位伴神，同掌财富，各司八方天库。因他们都为身穿华丽甲胄的骑士，并且左手都捧有吐宝鼠鼬，所以人们也称他们为“八马主”或八骏财神，他们均以龙女为眷属，龙女在印度教具有生产、繁殖的寓意，故也有财富的内涵。而与财宝天王原为继承关系的俱毗罗（Kubera）在藏密的神祇体系中成为了八马财神中的一员，在藏地译为丑身。

（二）五姓财神

        五姓财神是宝藏神的统称，在印度被称为“Jambhala”，藏文音译“藏巴拉”，旧译为“布禄金刚”，其也是源于印度教中的俱毗罗（Kubera），为夜叉形象。藏巴拉最早只是带有财神属性的神祇，传入藏区后，在各藏传佛教支派逐渐发展至依不同修持所属的五种颜色和形象，再配合密教五方佛的概念而成为五姓财神，但是其财神属性是相同的。按身色划分为黄、黑、红、白、绿，共五个财神。藏传佛教认为，财神的修法也是修行一部分，可以让修行者具足福德资粮，不为生活所困，专心修法。五姓财神中，因绿财神修持人数较少，而红财神多为萨迦派尊崇，所以黄财神、黑财神和白财神的造像最为常见，更具有普遍性，在此略做介绍。

1.黄财神

        黄财神藏名“藏拉色波”，是南方宝生佛的化身，其主司财富，能使众生脱困，财源广进。因为黄财神的身、口、意、福业、功德又可化身为五姓财神，为所有财神化现的总和，故其也为五姓财神之首，信仰最为广博。黄财神的形象是与印度宝藏神像最为接近的，在印度拉特纳吉里（Ratnagiri）考古博物馆中收藏有一件 9—10 世纪的宝藏神（组图 2 左二）（Jambhala），其头戴六佛冠，身体肥硕，左手掐一正在吐宝的宝鼠，左手握香橼，半跏趺坐于莲台之上。其虽为石质，但是整体造型与我们常见的黄财神几乎没有区别，只是周边装饰了更多印度密教的神祇和象征物。同时，黄财神也是护法神中少见的以寂静相为主要表现特征的造像。

2.黑财神

        黑财神（组图 2 左三）藏名“藏拉那波”，为东方阿閦佛的化身，主司权势，因其施财立即生效，也称为财神王，具有消除怨敌、偷盗、病魔等障，使财富增长的功用。以首都博物馆馆藏元代黑财神像为例，其形象多为一面二目，牙齿外龇，弓步立姿，左手握持吐宝鼠，右手托举嘎巴拉碗。

3.白财神

        白财神藏名“赞布禄嘎尔布”，是观音菩萨的化身，在五方佛体系中代表金刚部的大日如来，主司智慧、功德和财富，也有救苦难的功用。其造型与其他财神最显著的不同就是以龙为坐骑，因此也称为“骑龙布禄金刚”。其中龙神作为财富之神在印度有悠久的历史，相传摩尼宝就保存在海底，由龙王守护。而以八大龙王为代表的神族在释迦牟尼时期被佛祖降服，因此我们常在佛前见到手捧摩尼宝的龙神供奉。而骑龙的财神更加强化了他作为财富之神的特征。以首都博物馆收藏的白财神像（组图 2 右）为例，造像赤发如火焰般竖立，一面三目，呈忿怒像，坐骑的龙为典型的中国传统样式，是白财神最常见的样式。